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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幸 吾七哉 894 字 15天前

樊北没有任何声响地伏在案上,一身红衣将屋内都反出了些光亮,张瑞书慌忙跑去扑在案边:“老师!”

他将人扶起轻晃着,眼神里满是担心与焦急,直到见着樊北嘴角挂着血迹,才倒吸一口凉气:“老师醒醒!”

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换来回应,怀里的人毫无力气。张瑞书心里升起一股恐惧,忽然不敢呼吸了。他颤巍巍地将手探在樊北鼻下,可没有感到丝毫的气息。

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是心口一阵阵的隐痛:“老师…老师!”

突然,他神色一震,忙乱地往桌上的酒壶摸索,可指节方才一触,原本漫着的金壶这会儿竟然当啷地倒下。

酒壶空了,樊北就倒在这里。张瑞书失了神地深蹙着眉,浑身似乎被钉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这身官衣确实是新换的,樊北沉淀着几十年风霜的眉眼间,这会儿宛若真如大雪覆上了千年山川,一时间日月停转。

张瑞书神思还没完全清明,模糊着视线顺着樊北的周身打量,最后看到桌上铺着张纸,上边的墨迹还未完全干。

方才磨墨时桌上还空空如也,这定然是樊北特意留下的,他手止不住的颤抖,一汪泪忍在眼中,拾起来那张纸,赫然写着“声应书”

老先生弥留之际,一字一句写下,或许死一个张瑞书不会引得什么波澜,再死了杨逾也是人人遮掩。但是玉衡先生的生死,足以震动朝野。

寒意铺满了整个屋子,将张瑞书的心肺都浸透了,他无声地落着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化作低声的哀泣。

“老师!”他这会儿才明白出门前樊北问的那些,还有那句“谋民在太学院前,却不在人心。”

屋里哭声惨烈,门外的黑衣侍卫往里张望着,这间浅浅的屋子忽然深邃起来,那两人被框在门口的光亮里,似乎时光没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