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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幸 吾七哉 897 字 15天前

锤在门上的手,这会儿被木棱割出口子,淌下来一道血迹。傅其章猛吸了气,却又迟缓地呼出来,怎么也压不住喉间的哽咽。

当时在南疆救了他一命的人,这会儿却因为他的一句话,战死在江南。他深深地垂着头,觉着愧对这个亦兄亦友的人。

沈郁茹忙将傅其章快要嵌在窗户上的手扯下来,却终归没能说出什么抚慰的话来,她所想的全是吕若风和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秋猎前一聚,傅其章还记着荀业之是那样好脾气地任他儿子揉搓,还有一年不见几面却无时无刻不盼着人回来的良妻。

之前他对这些羁绊没什么太大感触,可自从与沈郁茹相识相知后,心里便多了这细软之处。

殷老将军、樊相、荀业之…一人又一人在以血肉,安定动荡的家国。

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后,傅其章猛然抬头,眼中布满了泪却分外坚定:“我即刻去冀南军召集旧部,请太子回宫!”

在其位谋其政,可眼下谋政之人又有谁在位!荀业之无职之身战死前线,傅其章忽然觉着自己这份收敛已无甚用处。

“小心。”沈郁茹望着又燃起光亮的双眼,恍然间觉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回来了。除却那些张扬不羁,竟还多了些坚不可摧。

这等时候是不能再做挽留的,即便是走过那许多沟沟壑壑,但她知道眼前的人,终归是可击长空的雄鹰,总怀着满腔孤勇。

月色下的傅其章,一身长衣仿佛要融入深蓝的夜空中,可沈郁茹却从他身上看见了破云的初阳。

冀南军击退昭宁侯部后,就守在京城北郊,若以迅捷之势召集队伍,最迟明日午时,太子便能正位东宫。

……

这几日好在朝官不停成王调动,兵部尚以杨晦杨逾为为首,张瑞书除却户部的事情,还接过了樊相生前未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