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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深没说话,扫了一眼末尾站着的纪成舒。他自回来之后也借靖王之势举荐入朝,当了个闲散小官。

但这回他也没说话,在这大殿里优哉游哉地看着,不出声不掺合,眼光四处飘忽不定,就是不看纪昀深的目光,颇有些和他无关,莫挨老子的意思。

纪昀深将提案说出来之前也料想到了这副局面,倒也没有多少失落。不过他顺势应下了户部贴补银钱的话,淡声道:“既如此,此次宴河决堤修补一事便由户部拨款,工部勘察,不得推延。”

见陛下不再一意孤行,工部和户部的人感激涕零,连忙谢恩。

除却这些,还商谈了一些杂事,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很快便有了决断,解决了。

等到散朝的时候,户部的人和工部的人一块离开,两位主事的尚书对视一眼,纷纷擦汗,“陛下怎么就想到了改道这一出呢。”户部尚书慨叹道,后面还答应得那么爽快,搞得他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做局逼他们出钱出力了。

工部尚书也是叹气,“是啊。”他摇摇头,“哎,不管怎么说,改道这事儿暂且还是放下了。”

一河改道牵扯的可就不仅仅是修缮勘察这些事儿了,有许多后果都要在多年之后环境改变才会显现出来。由此,充满了挑战和未知,一个没弄好,他工部恐怕是最先被问责的。

户部尚书也是狠狠叹了口气,道:“是啊。”然后拍了拍工部尚书的肩膀,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朝堂之上,在争吵河水改道一事,朝堂之下,后宫之中,戚常念兴致来了,在书房里让人摆开了场面,开始画画。

她画技一般,这些年跟着纪昀深也没有多少长进,无非是从画得认不出来到画得勉强看得出是什么。

夏日炎炎,窗外刮来的风都是热的,墙边的竹林在热浪中摇摆,飒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