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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是今天早上,子序从炭火盆中救出来的。”

她语气渐沉,“他清点铜板时,不慎将铜板打翻落入了炭火盆里。子序慌乱之中用手去抓铜板,却仍叫烈火将铜板熏黑了。家中没有烈酒,他又怕食醋气味难闻,用清水擦了好多遍才将铜板带来书院,如今看来”

“倒是幸好云书家贫了。”

黎子序被她抓着,又听她说这番话,眼睫颤了颤。

这番解释有理有据,众人大悟,投向程丰的目光中透出鄙夷。

程丰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启唇欲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

说不用炭火的是他。

说爱干净的是他。

说黎云书讹人的也是他。

“程公子,”黎云书款款行了个礼,语气和善,“偷人钱财者,三年不得科考,说话算话。”

“这”

一旁的张管事见状,咳嗽一声,面色有些尴尬,“云书,都是同门。”

“管事的意思,莫非只要沾亲带故、拿了好处,便可随意妄为?”

她这句话暗讽之意十足,张管事听了,脸色也是一沉。

临渊书院中不乏正直之辈,却也不缺巧取豪夺之人。

张管事便是其中之一。

他素来负责划分新弟子,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悄悄送礼,希冀张管事将自家儿女分配给好一点的夫子。

这书院中最好的夫子名唤李谦,是沈老爷当年的谋士。沈老爷致仕之后,他随着一并来了关州,在书院中教书育人。

关州百姓听闻李夫子名声,争着抢着想让儿女拜夫子为师。能进到李谦班中之人,动辄用数百两银子去讨好张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