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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做,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那点事!”程丰想起他还劝诫自己别逼黎家太狠,愈发怒不可遏,“要不是你,老子今天也不会被人看笑话!”

蓝袍少年怔了怔,当空便被程丰扔来一只酒盏,“滚出去!”

酒盏砸在头上,烈酒浇了一身,火辣辣地疼。

蓝袍少年掩下眼底的怨念,垂头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酒楼,便有个小喽啰谄笑着上前,“头儿,还在生气啊?”

听程丰闷闷地哼了一声,他勾起笑,“您这生闷气伤了身体,不值当。那黎云书左右不过是个女子,要是觉得憋闷,自有报复回去的办法。”

程丰眉毛一动,听他笑得意味不明,“明天书院不是休常假吗?依小的打探,黎云书在休常假的前一天,会在书院呆到夜半才肯离开。”

“成了亲的女子,可是不能参加科考的。倘若让人误会她与旁人私通,又按个罪名,说她是为了保住自己科考资格才这样到时候,毁掉得可就不止她的科举之路了啊。”

黎云书离开书院时,已近子时。

天阴沉沉的,看不见星月,亦看不见光亮。

夜里风盛,寒气顺着她袖袍侵入四肢,她下意识裹紧了衣衫,一推开门,却见到一盏明晃晃的提灯,“阿姐。”

她微一顿,“子序?”

快步从他手中接过提灯,“你没去顾郎中医馆吗?”

按照惯例,他白日在书院念书,夜里则会去顾郎中医馆里帮工。黎子序听得她问,微垂首,“今日医馆事情不多,我从医馆离开后直接过来了。”

黎云书眼底难得泛起柔意,“走吧。”

二人行在街巷上,提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上沉默许久,黎子序才闷声开口:“阿姐,谢谢你。”

“一家人,谈什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