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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一个哆嗦,踢碎了墙根的废弃瓦罐。

刚准备开溜,忽听徐江哀嚎出声,“哥,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不动你的钱,不给程家干活,我明天就让衙役把你火葬!你别来找我了,你快走吧!”

黎子序愣住,从他说得话说回过味儿来。

徐江这是,答应要将徐大海火葬了?!

沈清容抱着字画来找黎云书时,已是丑时了。

大雨簌簌落下。来不及等扶松撑开伞,他抱着字画冲了进来,“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黎云书见那卷行书字卷被雨点沾湿,哑了半晌,“你能不能对书卷尊重点?”

“你快看。”

她接过字卷,先看了眼篆章,又瞧着字迹,“仿的?”

“是仿的?”

沈清容凑上前,隔着栏杆,同她抓住字卷的两端。黎云书解释道:“这行书落款是百年前的吏部尚书,汪言。此人虽是文臣,但有九年都是在边关度过,我见过他的真迹,虽说规整,却不乏杀伐之气。而这幅书卷上的仿字,悬针竖不够干脆,撇捺少了力度,显然仅仅仿到了字的形,却并未仿其意。”

她在这里说了大半天,转头见沈清容正盯着字卷的边角,压根没有理会她。黎云书屈指敲栏杆,“喂。”

“等等。”

他皱起眉。黎云书见他一直在磨那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将字卷磨得见了底。

这些字画皆用布制卷轴装裱好,黎云书本就爱惜书卷,见他这么做,牙根一酸,赶紧别过头不去看。

沈清容从她手中夺过字卷,对扶松道:“拿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