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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快极,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身旁人松开了搭在他脉上的手,“醒了?”

他缓了片刻,“奚泽?”

“看来国医的法子有用,大家身上的蛊确实能被压住。”奚泽将屋内换上新的檀香,有意没往他身上看,“这几天做了不少噩梦吧?听黎姑娘说,你不是梦见她死了,就是想杀了她。她现在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清容顿了好半晌,“我有吗?”

奚泽弄完香后,又去端了碗药给他,“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起码你现在恢复意识,证明国医的法子管用。”

他道了谢,将那药饮尽。奚泽在旁边继续:“但有件事你要知道。若想让疫病彻底解除,蛊王必须杀死。而杀死蛊王的唯一办法,是让宿主带着它殉葬。”

“是吗?”

他面色不变,奚泽问:“不害怕?”

“只是庆幸。”

庆幸蛊王所附身的人是自己,不是她。

奚泽点头,“不过,你的庆幸可能持续不了多久。黎姑娘想替你送死,甚至还向我问了引出蛊王的术法。”

瓷碗被他摔碎在地。

他惊了好半晌,“她现在如何?”

“时机未到,我没答应。”

沈清容松了口气,复又疑惑:“她为何这么做?”

“因蛊王只会寄生在它信任的人身上。而你在梦中,唯一喊过的人只有她。若她想让你活着,就只能自己送死。毕竟按她的说法,南疆尚且需要你。”

“其他的原因,反正黎姑娘出来时不太对劲,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

沈清容没明白这句“照镜子”是什么意思,暗想:“他是不是骂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今夜月色甚好。”奚泽没理会他,透过窗户瞧了一眼,“火池备在了山上,我在上山的路口等着。你若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有了决策,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