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一层晶亮蜜意。
说来,在这之前,他从未曾真正完完整整拥有过任何。
他长于阴森作呕的泥淖,令无数人人胆寒。
却从未奢想过光。
直到,他遇见了她。
他浑身阴暗,终日不见阳光的冷硬盔甲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透进了一阙蓬松阳光。
阴差阳错也好,鬼使神差也罢。
他如今只能承认,时蓝是他心底流露出的唯一柔软。
“醉梦阁,以后你也别去了,我会跟秦妈说一声。你就在家里,乖乖待着,等我来接你。以后,你只为我唱曲儿。”
“好。”
“为什么以前你唱曲,都挑逢单的日子,不挑逢双的日子呢?”
“我从生下来,就不喜欢双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也不喜欢。”
这个问题,他好像不止问过一次。
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其实很喜欢双数。
似乎也是天生。
但这些都是小事,他宁愿说谎,第一次试着去逢迎对方喜好。
就像无数人对他做过的那样。
他不愿再错过她。
容璟拥着时蓝,尽量去回想,先皇当年情到浓时,是怎么温柔地抚摸他生母的一头如瀑秀发。
说来可笑,他一边感慨自己着了道,一边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向她靠近的强烈冲动。
他动辄杀人。
战场,自己的家国……
唯独没有爱过谁。
也没有对除了太后以外的女子示好示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