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拉尼却大方地赞赏:“沈,但你法语真的不错,是我在中国学生里见过法语最好的了。”
说着,她比了个“棒”的手势。
“为你的优秀骄傲,cheers~”梅拉尼把调好的酒顺手推给沈幸,自己又从一旁拿过一杯香槟。
“漂亮的女士,向您致谢。”
晚夏的风凉薄,吹走了沈幸些许的酒气,但残存的酒精勾着她的神经末梢,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抱臂蹬掉了鞋,就那么光着脚在学校的田径场里绕圈走。
一圈。
一圈。
一圈又一圈。
天是阴天;月亮被挡住;路灯也关了。
影子被迫消失,整个田径场只有沈幸,踽踽独行。
这像极了高中时期的沈幸,她脑海里平日被上了十几层锁的门今晚打开了,然后争先涌后地蹦出一幅幅画面,那些人讽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太窒息,也太让人痛苦了。
沈幸不想走了,于是就地坐下,头埋在膝盖上。
好半晌,她觉得自己前面被莫名的光笼罩着。
她不怕鬼,于是她抬头。
一束光的映照下,最先看到的是一双运动鞋,然后是突出的脚踝骨,目光仰上,又是运动裤,白色t恤,脖子,滑动的喉结,下巴,嘴唇,鼻子,鼻骨左侧的小痣……越往上面孔越熟悉。
是江明颂。
他一手举着手机手电筒,一手杵着大腿,弯下身体细瞧着抬起脑袋、露出脸的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