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颂怕真把人搞哭,抬手揉了把头发,翻身下去,不逗了。
但该让她长的记性还是不能少的。
之后他说,“沈四嗯,下次生病不告诉我,我就好好让你出出汗。”最后几个字被加重声音。
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把沈幸耳尖烧得滚烫。
“记住了?”
“记……住了……”
“呵”江明颂发出一声“我信你就有鬼”的声音。
沈幸:“……”
病床一侧的陪床发出声响,沈幸意识到他已经躺到那里去了,她开口道了句晚安。
那人没理她她也不在意,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想起自己临昏倒前的一种感觉——释然中混杂着一点点的可惜。
沈幸清楚地知道那抹可惜来自谁。
徐徐地,她闭上眼睛,呼吸开始有规律起来。
陪床上的人睁开眼,侧头看着墙面上的朦胧影子,轻声说:“明天见。”
似有月光抚平谁的眉心;
似在黎明到来之前月勾弯了谁的唇角。
总之,处处是温柔。
二十六朵玫瑰
高烧低烧足足持续了三四天,昏迷期间,沈绥州飞过蓝城看了沈幸一次,江明颂和对方点点头去病房外边了。
常年握笔而带有薄茧的手抚过沈幸苍白的面颊,她的唇并不干燥,看得出被人照顾得很好。
或许是气息太过熟悉,沈幸半蹙着眉。
沈绥州坐在床的一角,默默看着她,她烧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白色的被单,嘴唇小幅度地开合着,他凑近去听。
他以为她会说那天电话里没说出口的话,但如果是这句话,他希望自己从未听到过。
她说,“你们什么时候不要我啊。”
临走前,沈绥州和江明颂一起在楼道的窗边吸烟,他告诉他,沈幸身体很差,而且芒果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