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难听点,自己就是个笑话。
这是第一次——落寞爬满了江明颂的身体。
沈幸病好得利索时已经是十月末。
江明颂是在下午三点多结束的创新实验大赛,下了比赛就来接沈幸回黥井别苑。
他在前面开车,沈幸就坐在副驾。
车里是蓝城的路况时报。
“前方有车险堵塞,请继续直行,在672米后左转进入釜山大路。”
江明颂沉默着照着导航提出的建议驾车。
他明明是按照导航走的,可沈幸却觉得面前好似有另外一条路,他……该走的是那条路,而不是现在载着她的这条。
沈幸淡笑着。
她哭了。
眼泪滴落在皮制的坐垫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车子被停在路边。
他们吻在一起。
江明颂应该喝了咖啡,沈幸在他唇瓣那里尝到了苦味。
她不由得想起两人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室角落里的一个吻,他也喝了咖啡,但那时的吻却是甜的。
今天不是。
今天是苦的,是涩的,是遥远而神秘的。
吻毕,车里仍是一如之前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窗外高大的法国梧桐被落下,掠成深绿色的影子挤进沈幸黯淡的眼里,最后融为一体。
沈幸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她半瞌着眼睛,往日里被深深掩藏的秘密从她口中点明,“你想知道什么吗?”
说出口的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在深渊中不断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