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抬眸虚望着床前天蓝色的贝壳风铃,扯着唇笑,自言自语道:“我早就死了的。”
从来不是沈幸活着。
是沈谦益的沈幸活着;
是沈绥州的沈幸活着;
是江明颂的沈幸活着;
是薛迟郁的沈幸活着。
活着的只是别人的沈幸,不是沈幸自己的沈幸。
“爸爸,对不起。”
布满爱意的蓝色卧室里,她握着熄灭的烟尾如此恳切虔诚地道歉。
二十九朵玫瑰
沈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屋子里的窗户是关着的,因此烟味没能消散。
她眼睛肿胀着,微微眯起来看着床前的黑影,低声叫了句“哥哥”。
沈绥州捂住沈幸的眼睛将灯按开,指腹捻过人的眼角,等沈幸适应了灯光他才放下手,慢条斯理地扯着沈幸小臂,让一条条暗红色的伤口落在光下,上面还粘连着干涸的血珠。
“疼吗?”
沈幸视线始终垂落。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嗯?”
下颌骨被一双冰冷的手狠狠捏起。
兄妹二人相视无言。
“如果母亲看见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没有!”沈幸听沈绥州提起母亲突然尖锐起来,她忍着喉咙的痉挛:“我没有糟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