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的饥饿让阿淓一家陷入了绝望。
白日里,那几只大鬼随机挑了人家饱餐一顿。
阿淓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躲过了一劫,可邻居家却血流成河。
邻居家的惨叫传来时,阿淓的父亲那个平日里甚是憨厚的屠夫拦在了家人面前。
四口人缩在墙角互相依靠着,直到那股刺入骨缝的阴寒消失,邻居家的哭嚎声暂歇。
浓重的血腥味中,逐渐升起一股馋人的肉味。
阿淓的父母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挪到了墙角,想要看清楚邻居家的情形。
年久失修的土墙上有个拳头大小的洞。
从那可以看清邻居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像是落了一场血雨,地面上积的血被染得通红。
在刺目的红中央,架着一口大锅。
大锅底下,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叫人心惊。
阿淓的娘亲捂着嘴后退两步,蹲在墙角吐了起来。
那口大锅里,赫然有只人手上举着。五指微微蜷起,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
阿淓的父亲,那个平日寡言的屠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饶是他平日里杀猪宰牛从不手抖,骤然看见熟悉的人烹食人肉,脸色依旧白如残雪。
他拉着自己面色惨白,抖若筛糠的娘子进了屋子。
重重栓上了房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挡在屋外。
肉香味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