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抵,谁也不欠谁。

男子腰间的那团深色血印,他好几次快撑不住虚弱的模样,在齐映月眼前不断浮现。

外面院子一阵窸窣声,齐映月没有出去看,她飞快收拾了下,洗锅加水点火,熬了碗浓浓的驱寒药汤。

打了热水,再灌了个汤婆子,一并装好走出灶间,瞄了眼大门口,男子不在,两具尸身也已经不见了。

进去卧房,男子躺在床上,裹着被褥仰躺着,看上去好似没了声息。

她吓得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伸手往他鼻下一探,微热的呼吸传到手上,她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男子已经睁开眼,不悦盯着她,哼了一声。

齐映月当没听见,把汤婆子放在他手边:“你流了不少血,家里没有多的被褥,放着能暖和不少。”

男子嫌弃地看着汤婆子:“又不是七老八十,哪用得着这玩意!”

齐映月不理会他,转身去将布巾在热水里拧了,走回床边递过去,汤婆子已不在原处。她顿了下,淡然收回了目光。

男子垂下眼帘,接过热布巾擦拭了手脸。齐映月拿了干爽的衣衫出来,说道:“阿爹就剩下这么一套衣衫了,先前你染上血的衣衫还没有清洗,如果这套衣衫再弄脏,你就只能忍着了,我家贫,没银子去做新衣衫。”

说完,她没管男子的反应,走到了外面书房。卧房里先是安静,一会后传来了些许的响动。

齐映月暗自摇摇头,收拾起先前收到一半的纸笔,等卧房动静停下来,她走了进去,拿了药汤递给他:“喝一点。”

男子盯着碗一阵,最终接过去一口气喝完,把碗递给齐映月,面不改色说道:“我饿了,晚上我要吃饭,不要粥,也不要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