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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榆的眼神深沉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管爱莲,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耐心,态度变得凌厉起来,“你好生在这儿等着,一会儿管卿会来接你回去。”说完,叶荣榆抽出被她拽着的袖子转身便走。

“啪!”走至门口的叶荣榆听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拧着眉回头,管爱莲拿着一块碎瓷片抵着喉咙,满脸泪水,“皇上,不能留在您身边,臣女绝不苟活。”

“何苦呢,朕不值得!”叶荣榆给素允使了眼色,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来宣布身份的事是得提上日程了!

管爱莲绝望的闭了眼,手上的力道加重,刚感到脖子上有痛意,身上的穴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动弹不得。

素允从窗户里翻进来拍了拍手上因拿石子沾上的灰,上前将睁着眼睛却不能动弹的管爱莲扛了起来,放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给她上药。

嘴里嘟嘟囔囔:“知道咱们皇上魅力惊人,管大小姐啊,您就放弃吧,皇上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是脱光光了站皇上面前,也没机会。皇上只喜欢颜大人。”

叶荣榆回到龙居宫便到龙案前铺开宣纸写写画画,颜如卿躺在软榻上假寐,听到声音缓缓睁眼,却是见叶荣榆垂着头认真专注手里的动作。

“阿榆在做什么?”他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问道。

叶荣榆眼也未抬回道:“如卿,明日早朝我会论功行赏,届时封你为相,君子默会以天相之说堵住满朝大臣之口。先皇在世时便有条例让女子同男子那般读书练武,明日我便颁布几条法令,一月以后在裕丰城中召集文武考试,广招有才之人,男女皆可。”

颜如卿望着她,撞进她漆黑明亮的眸子里,他柔声问道:“阿榆这是为你公布身份之事做准备?”

“其实早日公之于众也是件好事,如今各地藩王,与阿榆血缘最近的北域王都被贬为庶民,肖铭钰也死了,阿榆现在已经掌握了整个楚梁的兵权,是时候了。”

“嗯,不能再拖了!”叶荣榆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绕过龙案走到颜如卿跟前,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刚才管爱莲又求我将她留在身边,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实在是……唉,真的挺对不起她的。”

颜如卿回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睛微微眯着望向远处,“情爱之事,本就身不由己,阿榆,身为帝王,你也是身不由己。”

“今日我找到君谨越了……阿榆,这人实在是让人看不透!”颜如卿将今日见君谨越一事说了一遍。

叶荣榆凝眉深思,是啊,这人实在不知道在想什么。战场上的时候明明是想她和颜如卿死,可是今日颜如卿去找他,他却不取颜如卿性命,还提醒他回来救自己。

“暂时不管了,让人盯着吧。”

次日,叶荣榆下了圣旨,论功行赏,提到封颜如卿为相一事,底下百官果然出现了分歧。

为首的便是晋国公荣伯贤,老国公颤巍巍出列,“皇上,颜大人年纪尚轻,怎可担此重任?”

“国公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凡事有能者居之,颜大文武双绝,才智计谋皆可堪当此任。”金远修出列回道。

金远修此战卧底有功,又查了西河县知府和县令贪污勾结土匪一案,查封田翼府邸,查出两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和其余数计的金银珠宝,刚被叶荣榆连升两级,接任监国御史一职,现在完全有底气为颜如卿说话。

“无知小儿,宰相一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岂能容你三言两语就能下定论?”

……

叶荣榆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争论。

自打柳太傅倒台,肖铭钰叛逆以后,荣伯贤便开始来上早朝了。刚开始叶荣榆还没反应过来,荣伯贤连续上了好几次早朝后她这才回味过来。

柳太傅和肖铭钰还在时,两人分庭抗礼,他荣伯贤帮哪边都讨不着好处。这两人倒下,朝中上下,他是元老级人物,自己对他也算尊敬,朝中上下自然而然便有官员站在他身后了。

保忠党,荣伯贤这党多为朝中说得上话的老臣,他这一反对,身后便连连附和。元老级的大臣说话可是一个顶俩,叶荣榆面色逐渐不虞起来。

这时君子默出列拱手道:“启禀皇上,昨夜下臣观星象,帝王星旁的虎王星熠熠生辉,是上天有意旨命颜大人为相。

众所周知,颜大人德才兼备,此次平反颜大人救驾有功,平乱有功,上次救灾有功……这些年颜大人默默为朝廷所做之事,无一不是显示颜大人的能力和才干,宰相之位,颜大人当得起,皇上的决断实乃圣明。”

叶荣榆的眼神深沉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管爱莲,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耐心,态度变得凌厉起来,“你好生在这儿等着,一会儿管卿会来接你回去。”说完,叶荣榆抽出被她拽着的袖子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