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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他们糊糊涂涂做了最亲密之事,却并非最亲密之人。

世人都说放纵自己就是所有祸端的起源,或沉溺于情,或眼迷于色,或贪婪于财或攀附于权。

所有的种种都是他不想触碰的禁忌。

可是没人告诉过他,越抗拒、越否定,越让人容易成瘾。

就像一个常年穿着单薄衣裳走在满天雪地里的人,给了他一件袄子,他就会再也难以忍受早已习惯的苦寒。

身体里疯狂涌动的血也逐渐缓和,那些躁动也离他而去,现在只有怀里这个温暖却纤细的身体。

他恍惚记起幼时也被谁这般温柔的环抱着,有温和的嗓音在他耳畔。

“阿恕,别害怕。”

别害怕——

灼热的血从他头顶泼洒而下,像是六月里那场倾盆大雨,瞬间浇寒了心。

他浑身颤抖,多希望那时候自己还有人抱着,护着。

怀里的这具身体在发颤,纤细柔弱,是狂风暴雨轻易能折去的娇花,可是他若是愿意,自然可以为她遮去一片阴雨,只是……

可庇护她,这不是他的本意。

他与江家有恨,把江燕如卷进来也是怨。

要如何折磨她,处置她,却成了他如今最为难的事。

他像是从千里迢迢之远、费尽心机移来了一颗娇贵的花,打算扒她的花瓣,摘她的叶子,再把枝杆折断,直要她花零叶碎才好。

可却猝不及防却被花开的模样乱了手脚。

他喉咙有些发堵,张口欲说:“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