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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虽然迷糊了,但是萧恕口口声声答应要给她上药的话却还记得清楚。

只不过她只记得上药,但忘了上药的地方。

昨天萧恕是哄着她上去的。

江燕如当然是不会乖乖顺从,他才鬼使神差说了这句话。

就像是哄骗小兔子乖乖自己送上门一样。

萧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想不要和病人计较。

江燕如却像只噪鹃一样喋喋不休。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哪哪都疼,筋酸骨乏,唇胀颈疼,活像是躺在地上被人用牛车来来回回碾过一样。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她努力回忆了一阵,脑子里却像是在摇床里晃荡一样,尽是一些忽远忽近、左右翻转的画面。

时而是萧恕那张颜色隐晦的脸,时而是床头上那雕着登枝喜鹊缺里一只翅膀的雕纹,有时候是帐子顶那垂下来的银制熏香镂空球,然后又回到了萧恕的脸上。

记忆里萧恕的脸色十分复杂,和他一贯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才让她记忆深刻。

像是在极力克制,又好像是在大发纵容,有或许这两者都有。

萧恕当然知道江燕如昨天怎么累了,怎么病了。

若不是她非要较劲比高低上下,妄图用她那不足三两肉的小身板碾压他。

非说想看他哭,可到头来是自己在大哭了一通。

哭得原因是她太累了,活像一头被黑心农户鞭策着一直推磨的驴。

萧恕让她下来,她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