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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鼓起勇气沉了一口气,大声喝道:“我看哥哥是三天不打上梁揭瓦了!这大半夜都不回府,还在这里厮混,我、我也会生气的!我生气也是会咬人的!”

她蓦然提声,气沉山河,倒是把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从脂粉堆里张皇抬头,活像一只只正在偷鸡的黄鼠狼,受惊支棱起了脑袋。

“萧、萧大人她这是……?”

“谁这样、这样猖狂,竟、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醉醺醺的公子们都酒醒了一半,东倒西歪地凑过来,有人还撸起袖子来,准备帮萧恕教训坐在他怀里的这个‘疯丫头’。

他们在走过来的时候猛然捕捉到萧恕横过来的一眼,那凶光毕露,像是护食的头狼威慑四方。

他们蓦然一惊,齐刷刷反应过来。

一向眼高于顶,生性凉薄又残忍的萧恕怎会把腿让给人坐?

就好比有人敢把屁股放在龙椅上一样不可思议。

这已经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而是把太岁挖了吧!

只是,这颗八尺高的‘太岁’对于自己被触犯一事,似乎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扭头反而饶有趣味笑了起来,那泛红的醉眼像是三月里的桃花开了,隔着丈二远都能闻到那馥郁的香味。

“咬人?”

江燕如刚想点头,忽然觉得萧恕这个别有他意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果然他下一句就贴在她后颈,期待又兴奋地问:“咬哪?”

江燕如想瞪他,真是个疯子!

出了牡丹楼,被那晚风一吹,江燕如脸上的热气消散不少。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走不出这牡丹楼,再次被生吞活剥了,想起第一次也是因为这牡丹楼,她实在对这个地方心情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