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舌尖上却久久地萦绕着甘甜无比的滋味。

他后来在那人背上睡着了,睡得十分香,在梦中,舌尖还是甜的。

再醒来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些人剥光了他的衣服,像对待牲畜一样把他捆绑在冰凉的台子上。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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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青叶打小住在山脚下,隔三差五地进山打猎,对这座山熟悉得就好像自家后院。

她没有循着山道走,而是在茂密的林子里穿行,在嵯峨的岩崖间攀越。

有时候看起来前面是死路了,待走到近旁,拨开蔓生的野藤野草,才能发现后面还有通路。

最后她停在一面陡峭的山壁前,山壁下方有道狭窄的裂口,窄得只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只要稍微胖一点都进不去。

她把他放下地:“这里只能靠你自己走过去了。”

纪无咎有一瞬的迟疑。

甲丙丁各班都在附近,一声令下便能将所谓的“官兵”杀个干干净净。

反倒是这道山缝看着更可疑一些,窄缝中黑魆魆的,根本看不到通向哪里。

像是巨兽妖物咧开的大嘴,等着人自动送进嘴里,一口吞下。

他先前在邬青叶面前装成孤身一人,无处可归,只是为了能有块僻静隔绝之地养伤,借以引出内鬼而已。

此时内鬼已然现身,就再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你怕黑?”邬青叶见纪无咎停在原地盯着那道裂缝不动,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纪无咎不屑地嗤了一声,方要开口驳斥,就被邬青叶攥住了手,牵着往里走。

“不用怕,其实走一会儿就没那么黑了。”黑暗中响起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