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客人也是边喝茶边闲聊:“听说了吗?那魔头一回来,又有好多人遭了殃。说是京城里东市口的刑场天天有人被斩,刽子手的刀都来不及磨,有个倒霉的,被砍了足足三刀才掉头。”

“嘘——这里还是京畿道地界,小心点说话。”同桌的茶客神色略显紧张地环顾四周。

“怕什么?真当他是顺风耳,什么都能听见吗?”那人虽然这么说,声音还是压低了不少,“也是这世道不清平,才会出这种妖魔鬼怪……”

邬青叶听得莫名其妙,看向谢允非:“京城里还有妖魔?”

谢允非神色严肃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邬青叶便又竖起耳朵听那两人低声议论。

他们说得似乎是个人,一个非常招人恨的大官,皇帝却很喜欢他,前段日子听说他死了,大家都拍手称快,但皇帝很伤心,还下令让所有的人都不许玩乐庆贺,不许奏乐办喜事,要为那个人的死哀悼。

谁知那人没有死,突然又回来了,一回来就杀了好多人,还有很多当官的被迫离开京城,被赶去很偏远的地方服苦役。

喝完茶回到马车边,谢允非才对邬青叶道:“方才他们说的不是真正的妖魔,是个人,叫纪无咎,京城里人称九千岁。”

邬青叶:“这人真的很坏吗?好像他们既恨他又怕他。”

谢允非沉默片刻后道:“我不喜在背后说人坏话,不过……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邬青叶又问他:“阉宦是什么意思?”

谢允非颇为尴尬,含含糊糊地道:“是指宫里的一种人,不是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