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颉不由怒极,举起自己的右手:“本王的手指被她折断,到现在都没养好,还没找她算账呢!凭什么还要本王道歉?纪无咎,你也太过分了!几次三番上门挑衅,对本王不敬,就是对宗室的蔑视,本王要觐见父皇,让他治你一个悖逆犯上之罪!”

纪无咎走到对一人高的珐琅嵌金丝落地大梅瓶前,一手搭瓶口,将瓶身拉得倾斜:“哦?鲁王要觐见圣上,告诉圣上你是如何用下三滥的手段暗中投药,意图强占良家女子的吗?”

杨颉不由一滞,愤怒道:“你到底要如何?”

纪无咎将手一松,梅瓶直直倒地,“哐啷”一声,碎瓷如雪霰四散飞溅。

“咱家方才不就说过了吗?道歉。”

杨颉看了眼邬青叶,再看回纪无咎,面色铁青。

纪无咎便走到另一只大梅瓶前:“已经坏了一只,成不了对,这只也摔了算了。”

“停停停。”杨颉急忙道,“本王道歉后,你们就离开王府,此事也就了结,你不能再来本王府上闹事了。”

纪无咎将瓶身拉斜,拖长了语调:“这就要看——鲁王殿下的道歉,诚意如何了。”

杨颉看向邬青叶,想起上一回纪无咎来时的情景,难道他堂堂王爷真的要向这个小小村姑低头道歉么?

绝无可能!

纪无咎一看杨颉的神情便知道他抹不开脸,便淡淡笑道:“无妨,反正王爷府中无用的器物多,咱们就替王爷多清理一些。”

说着便松了手,头也不回地往里走,任梅瓶在他身后倒地,摔得粉碎。

邬青叶也觉,与其接受鲁王言不由衷的道歉,还不如继续打砸来得更痛快。

两人径直往内,一路寻找容易打碎砸烂的器物。

杨颉气得浑身发抖,头也不回地走开,只想眼不见为净算了。然而坐在书房里,听着府中时不时响起的乒乒乓乓声,又怎么静得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