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青叶望着那个渐渐有了雏形的燕巢说道:“他要是还活着有多好。我就能接他到京城来,让他也看看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少好玩的,多少好吃的……”

邬青叶还没什么,杜雪娘倒被她这番话说得红了眼圈,睫毛一眨,泪便落了下来。

她掏出手帕抹着泪道:“我还是觉得你和濮公子的亲事太可惜。你就算再生他的气,也该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能一直叫他误会着你没了清白啊!”

邬青叶这人有几分气性,不喜欢缠着别人恳求,要就要,不要拉倒。当初在邓县受到濮家人冷遇的时候,她就憋了股气,非要找到濮文洲问个明白不可。一路追来京城,如今人是见到了,亲事也退了,她的心也凉了。

她说:“这回我是没有被鲁王害到,可如果是真的呢?就活该被退亲了?”

她原先有多喜欢濮文洲,如今对他就有多失望。

杜雪娘见邬青叶绷着嘴角,显然是气还未消,正想劝她不要因为赌气而错失一段好姻缘,忽听她说道:“对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原先不是和你说我借住在莫翰林府上么?”

“对啊。”杜雪娘点头。

“我已经搬去野猪精家里住了,以后你要找我就去那儿。”邬青叶将纪府所在告诉了雪娘。

杜雪娘一边用心记着她说的城坊与街道,一边好笑地问道:“你为什么老是叫他野猪精啊,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邬青叶愣了愣,野猪精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起初是她救了他,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但接着他又救了她两回。抵消一次的话,他还多救了她一次。

她说:“我也不知道他算是我什么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野猪化成的人形,后来知道他不是,可他老是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就叫他野猪精,叫着叫着就越来越顺口,改不回来了。”

杜雪娘愣了愣:“他不是你亲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