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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甲一领命而去。

屋内狭小逼仄,燠热难耐,七娘既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闷热,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邬青叶掏出手帕,替她擦汗,接着端来温水,稍许扶高她的头,喂她喝了几口水。

她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找接生婆了,很快会来的。”

姚七娘忍着这阵痛过去,才开得了口:“多谢小娘子了,可……啊……”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再次被阵痛打断,秀美的脸庞因为痛楚而扭成一团。

邬青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觉七娘的裙子已经湿了,连床褥上都被打湿。她不由慌了神:“这是,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姚七娘亦是头胎生产,哪儿知道这是羊水破了,惊慌兼且羞窘之下,只知摇头。

还好不一会儿邻居大娘又回来了,带来些许干净的旧布旧褥子,替姚七娘换去打湿的被褥与裙子。街坊四邻亦有相识相熟的娘子相继赶来帮忙。

又过了好一阵,院子外进来两个娘子。邻居大娘探头一瞧,略松了口气的样子:“总算是来了。”

刘氏还在院里便抱怨道:“请我去接生的人家都是提前好几天定好的,哪有马上生了才现找人来接生的?坊西王秀才家的媳妇就在这一两天就要生,随时要赶过去的。要不是听你说得紧急,我是不会来的。”

说话间她进了屋子,一见姚七娘那样子,神色不由一紧,急赶几步上前查看,询问她破水及阵痛的情况,一双又细又淡的眉毛不由深深拧了起来。

刘氏在七娘的肚皮上反复摸按,半晌才道:“胎位不正,娘子又是头胎,这下难了……”

她看向邻居大娘:“哪个是她家里人?她男人呢?”

“都不是。”大娘摇头,又道,“已经去喊她男人回来了,应该一会儿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