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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顿了顿,还是如实道来。

昨晚池珠向仆妇讨了些热水,没有关窗就在房中解衣擦洗。

甲一正在窗外的树上监视,侧过头去回避,待房中水声停歇下来,又稍等片刻,才用余光去看,却见池珠并未穿衣,正蘸着药膏往背上涂。

甲一急忙偏开视线,但在那之前已经看见她后背上的淤青与擦伤。

纪无咎微觉诧异,按理来说,鸨母为了避免姑娘掉价,很少会直接打伤她们,往往都是用不造成损伤的方式来威逼或是利诱。

不过也可能是比较粗暴的寻欢客所为,也就难怪池珠不堪忍受逃出来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苦肉计。

但目前朝中内外一派风平浪静,皇帝正当壮年,施政稳健,诸臣哪怕对他专权不满,也就心中暗怨,而余下的皇子不是废物就是年纪尚小,没人真有动机这么大费周章地往他府中安插一个人。

但他也不会仅因这种可能太小而放松警惕,仍旧让甲一继续监视着池珠。

纪无咎推开书房的门,邬青叶正在外间等他,随口挪耶道:“你可真够忙的,大清早饭也不吃就先处理起公务来了?宫里那点事还不够你忙的?”

纪无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只道:“有些事不方便在宫里处置。以后你别等我,自己先去用膳,别饿着。”

“我还不是太饿,一会儿你就要走啦,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多点。”

纪无咎侧头,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举起她的手放唇前亲了一下。邬青叶则朝他弯起了眼眸。

两人并肩出了内院,见池珠候在道边,便停下脚步。

池珠的目光在他们相牵的双手上略微一落便低下头来,上前行礼:“奴见过千岁爷,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