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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皇帝尤其多,这点周拂宁懂。

秦珩来莫不就是为了向她发牢骚?若真是,她反而受宠若惊,在她看来,只有亲近之人才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倾诉。

但这也是个好兆头,只要她得了秦珩的心,即便太后再向她发难,也有人护着。

“你怎么都不说话?可是觉得朕说太多有些烦?”

“怎么会。”周拂宁反驳,“陛下能与我说这些,是对我的信任,只是有些话皇上说得,我却不好说,思来想去,还是做个倾听者最妥。”

秦珩啧了一声,她这话听着虽舒服,可是却让人觉得她太规矩了,少了些生气。

“在朕面前,你无需这般拘束,朕之所以来你这儿,就是觉着你虽出身北齐皇族,却不像宫中女子死板无趣,你若继续这样奉承朕,朕可就算是白来了。”

凭他一句话,周拂宁便听出他对鲜活事物的渴望,皇宫虽富丽,处处是规矩,皇位是至尊,却步步被束缚,箍得人喘不过气。

他既喜欢,她就投其所好,一如为保性命向秦越讨好卖乖。

“我初入宫,什么规矩都不懂,陛下当也知道我的处境,所以才更谨慎些,因此惹了陛下不悦,我……我向陛下请罪。”

她尽可能将自己说得可怜些,顺势要跪下,被秦珩制止。

从前有人为得圣宠,一步登天,在秦珩面前卖弄风姿的有,扮娇小可爱的有,做善解人意的也有,可他从未多看过一眼。

秦珩也瞧出周拂宁有故意在里头,可他却只觉她小心谨慎是真,可爱娇俏是真,善解人意亦是真,总之,他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