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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后皱起了眉,再好的性子都被逼得不耐,“你既已有了决断,又何必再来问本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宁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从北齐来和亲,在冀国唯唯诺诺处处小心谨慎,对您对太皇太后都是恭敬有加,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秦珩面有难色与苦意,他喜爱周拂宁,也敬爱拉扯她长大的母后,可现如今的情况,是沈太后容不下周拂宁,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两样难两全?

沈太后本是置气之词,想让秦珩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产生愧疚,可他竟然直接将罪名安在了她的身上,她顿时脸阴沉沉,都要滴出水来了。

“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嚼舌头,他分明是想要离间你我母子间的情分。”沈太后同样气急,伤心道,“可母后最难过的,还是珩儿你不分是非来质问母后。”

她知道长芜殿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秦越随秦珩回了勤政殿,秦珩这般气势汹汹而来,定少不了秦越的挑唆。

秦珩偏过头去,不愿意瞧沈太后这一贯拿母子情来说事的做派。

“母后难道敢做不敢当吗?这宫中谁还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挑唆皇姑姑去为难阿宁,恐怕今日阿宁就算没去冰窖,您也会有其他后招等着她吧。”

他猜得不错,是沈太后在与平亭大长公主说话时添了些油和醋,她一直知道平亭大长公主的痛处在哪里,所以平亭大长公主才会直奔长芜殿,见见她口中故扮柔弱,勾引皇帝的心机女子,可沈太后自然不能承认。

她反问道,“所以你就因此怀疑你的母后?就因为你一句要立她为贵妃,你可知这后宫,乃至前朝有多少人看不过眼?她当贵妃与本宫有何碍?碍的是那些无论如何也要将家中姑娘送进宫的人家,一个只会靠偷袭和趁虚而入的落败北齐送来消遣的公主,留她性命已是仁至义尽,如何做得贵妃?”

沈太后一番话将秦珩说得沉默,她与秦越的话都有道理,难道真的是怪他,怪他过分心急想给周拂宁一个不委屈她的身份,怪他那么早就将自己的心意诉说于人前,才害得周拂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