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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屹的名字,阮老太太猛的抬起眼皮儿,瞅着谢黛宁问了一句:“是那个沈探花不?”

谢黛宁咬着唇,强忍下笑意,微微点头。

阮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继续念。”面色却和缓下来了。

除去男女双方的年龄之类,婚书上还载明了嫁妆聘礼的情况,阮老太太直起耳朵听着,盘算道:“沈探花才做官,家里又是那个境况,这份聘礼也过得去了,就是黛宁的嫁妆,她父亲备的也就罢了,太薄了不好,太厚了又怕孙婿心里不舒服,不好办!”对着刘妈妈吩咐,“明儿你把我的库房册子拿来,我亲自选选,有什么又不打眼,又实用的东西?”又看向阮清辉,“老二,回去记得跟你媳妇说一声,让她明日早点过来,她年轻眼光好,让她帮我参详参详。”

“不是,母亲您还没看我那封信呢?这怎么就要备嫁妆了?”阮清辉听的直愣神,到这最后一句才回过神,赶忙出声,“姐夫说了,如果黛宁不同意,他会立刻在应山官署那边处理好此事,注销文书……”

阮老太太打断他:“胡说什么呢!你看她像不同意吗?”

阮清辉一脸疑惑的看向谢黛宁,难得她有了点女孩子的样子,低头带笑,手里没个帕子就揪着衣角扯,一只脚在地上来回画圈。

他忽然明白过来,不由长叹一声,这是和好了?去年她回来时,还指天发誓绝不跟那个沈屹再说半句话,骂他和谢暄一样虚伪云云。

阮清辉是个大老爷们,哪有功夫琢磨小姑娘的心思,听完之后赞叹一声外甥女拿得起放得下,然后便抛诸脑后了。

哪想的时隔近一年,再提起这个人竟然是要嫁他了,他忽然悲从心起,望哥儿是个捣蛋鬼,加上有张氏照顾,他费心不多,但是黛宁,却是他亲手带大的,带着她上衙门,带着入宫,那会儿她就像个受了惊的小狗狗,天天挂在自己身边,除了没拿绳子拴着,旁的也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