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吃人,可他杀死人来,从未眨过眼。现世活阎罗,惹不起那就逃。离远些,总不至于犯忌讳。

“进屋。”他冷冷丢下一句,留给姜元初一个修长的身影。

倘若不听他的又如何?她的脚步朝着不同的方向迈了出去,可房中却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她停了下来,有些犹豫。

无论如何,他还是放了崔流萤一马,依他的性子,这已经是莫大的破例了,还是不要触他的眉头才好,更何况,换作寻常人,也该道一声谢才是。

沈彻端坐在案牍前,伸手拈了一卷书页,外头的人影就跟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想说什么,几声干咳将话堵了回去。他身子不算太好,又逢秋令,天气干燥,肺也跟着燥,时不时总要咳几声,压也压不住。

“殿下,喝口水罢……”她很快倒好了茶,端了上前,语气温和。

沈彻没接,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不是你做的,为何要认?”

她手一抖,险些没端住杯子。这个人看似离得远,却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哪怕是奴院这种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殿下命奴掌管奴院,奴院出了事,奴自然难辞其咎。”

沈彻微微皱眉,隐约听出了话外音,这个小奴隶胆子是越发大了。

有些被噎住,这话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佯装听不懂,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了几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