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目远,这么多年了,这玩意儿你还留着呢??”我指着柜子里的钢笔盒,假装漫不经心,随口问了一句。

“你送的我能不留着吗?”许目远走过来打开柜子,把盒子拿出来,“不过我没用过。”

“我送你的时候,你嫌弃死了,是说了一辈子用不着的。”

那日他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关键的信没有一起送出去,平时习以为常的嫌弃格外扎眼。

“不是用不着,是舍不得用,这东西用几次就坏了。”许目远把盒子打开,历经八年时光的钢笔静静躺在里面。

“一根钢笔而已,又不贵,坏了再买呗。”

我笑笑,伸手就想去拿钢笔,谁知这许目远突然把盒子拿开了,当个宝贝似地用手护住说:“不行,你不能动。”

“???我送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动???”

“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理倒是不歪,但一只钢笔而已,价格我忘记了,肯定贵不到哪里去。

“行行行,我不拿了,你这么喜欢钢笔我再送你几根好的呗。”

就算人是会变的,但我还是不太相信许目远会变得喜欢这种东西。要是真喜欢那也正好,到时候我走人的时候送一根贵的好了。

“八年前送的,和现在送的能一样吗?”

的确如许目远所说,礼物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是送的人给它赋予了意义,而八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很难说给它赋予的意义是相同的。

不过相同或不同,眼前的人也不会知道。

“还有这本书,我能收回去吗?”我不再想钢笔的事情,指了指柜子里我的自作曲集,面带诚恳地发问了。

这种黑历史,还是尽早销毁得好。

“不行。”许目远拒绝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