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竹喜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试图转移她的愤怒。

盛则宁轻轻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对封砚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见不惯有人欺负小娘子!”

她头上珊瑚簇珠也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剧烈颤动。

“衙司会处理……”

“你是不是要去魏府?”盛则宁抢在他前面问。

封砚的确打算去魏国公府一趟。

既然是犯人相关的人员,理应由衙司来审问,没有道理需要案主自己动手。

“是。”

“殿下这样大张旗鼓去,魏国舅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抓了人。”盛则宁知道封砚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但是这样是万万不行的。

魏平是脑子给驴踢了才会当面承认自己就是乱抓民女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

盛则宁转身就招呼竹喜,“那我自己去。”

封砚也不可能让盛则宁独自去魏家,在原地想了片刻,还没等盛则宁拐出巷子就把人叫住了。

魏平正在屋里袒露着胸膛,让小妾给他上药。

药粉沾在伤处,疼得他嘶嘶抽气——

小妾正捻着丝帕给他擦去伤口附近多撒出来的药粉,嗔道:“郎君也真是的,非要去招惹她做什么?难道兰儿还不够漂亮吗?”

“哼!”魏平想到自己没能得手,心里十分不甘,“也不过看她模样清丽,一时新鲜,还正当自己是什么仙女了?其实模样还不如我兰儿十分之一。”

兰儿娇媚一笑,依入男人的怀里,“是啊,郎君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居然敢拒绝郎君,实在是个该死的,就该让大河把她打死就好,才几巴掌便宜了她……”

魏平没搭话。

打死?

他还不舍得呢,这人他还没尝过滋味,自然不能这么快弄死。

兰儿懂魏平的脸色,知道他还惦记着没吃上的那口肉,手指搓揉着帕子,暗暗撇下嘴。

这时候外面有小厮来通传,有贵客上门。

封砚,如今的瑭王,的的确确是贵客。

魏平与封砚并不熟悉,边穿上衣服边问:“他来做什么?我听说大河那案子就是交到他手上的,他难道是来查案的?”

“要是来查案,就说我没空,不过是让他抓一个运货郎,也这样唧唧歪歪,上京城里就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郎君,不是、不是,瑭王殿下带着一位娘子上门,说是打了一个赌。”

“封砚那小古板还玩这么花?”

魏平觉得很新奇。

他伸手推开要歪进怀里的小妾,站了起身,“那就见一见吧!”

他主要还好奇,封砚怎么会带着一位娘子上门。

“那小娘子生得漂亮吗?”

小厮竖起拇指哥:“美!小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魏平心猿意马,马上脚下生风往外走:“让他们进来。”

盛则宁与魏家素无往来,自然还是第一次迈进魏府大门。

上京城寸土寸金,魏府能坐拥如此一大片沃土,都是因为祖上积德,魏国公是跟着先帝一起开国的功臣,魏家长子有才,是两科进士,现官拜翰林学士,而魏皇后母仪天下,是大嵩最尊贵的女人。

魏家满门荣宠,不容小觑。

盛则宁站在封砚身侧后一点的位置,环顾花厅外的景象。

满园芬芳竟艳色,苍叶琼花妒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