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地接受命运是赎罪的最好途径,他爹姚磊金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捐了近半个家产,四处求有威望之人写求情信,希望可以轻判。

晚景凄凉的他才意识到,他不要儿子学富五车,聪明绝顶,只要儿子平安顺逐就足矣。

当初就不该对儿子那么严厉,不然也不会弄巧成拙,酿成今日的种种祸端。身为人父,他是知道的,儿子自幼就听话懂事,是他不满足,总想着儿子可以更优秀,以至于对待亲儿从来没有一句和颜悦色的话,张嘴不是训斥就是责骂,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以为能把儿子的潜能逼出来,没想到却把儿子逼上了绝路,父子关系渐行渐远。

倘若可以重来,他不会再强迫孩子了,甚至都不会逼儿子回府继承家业,喜欢耍文也好,练武也罢,什么名与利,财与富,比起儿子的快乐,那些虚幻的东西显得微不足道。

鉴于犯人的认罪态度诚恳,被害者本身又是一个市井无赖,判决没几天就下来了,判处姚本轩发配边疆南蛮之地,七年内不得踏入故土一步,违令者斩立决。

这天,城门外风萧萧,微凉。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姚本

轩手脚扣上了冰凉的镣铐,不便拱手相让,正想话别众人之际,回头放眼过去,却依依不舍那一抹倩影。

只需一眼,在队伍后头远远跟随的女子便步履坚定地上前,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忧伤。

“梅娘,你别伤心!”

姚本轩深情款款地诉衷情,却遭遇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我伤什么心?早知道你这个富家公子判那么轻,我压根不会为你顶罪,多不值得!”

这……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