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清夏低声说了句,取身干净的裙裳来,然后倾身低语,安慰江幸玖。

“主子,奴婢知您是不忍看箫三郎落得英年早逝,可连秦家都没法子了,您又能做些什么呢?”

江幸玖侧头看她,眼前出现的,却是箫平笙平静淡漠的眉眼。

明明胸膛上的血窟窿那样可怖,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无惧于生死。

本该是风华无双前程似锦的儿郎,有一腔抱负还未施展,箫家门庭刚刚被他撑起来。

“若是能活下来,谁又真的想死?”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心中说不出地艰涩难过。

“秦家不是没法子,只是觉得艰难,便不愿为他试了。还没到那一步,为什么不能试?”

江幸玖抿了抿唇,从榻上爬下来,疾步往外走。

“三哥呢?”

“还在祠堂跪着呢,姑娘,您先换身衣裳再走。”

江幸玖匆匆洗净血迹,又换了身裙裳,脚下不停直奔祠堂。

祠堂的庭院里空无一人,朱红门扉半掩着,江幸玖径直推门而入,扑面而来浓郁的香火气息。

“三哥!”

趴在蒲团上啃烧鸡的岚裳少年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翻身爬起,一双月眸瞪得溜圆。

然而,瞧见来的人是她,江昀杰顿时松了口气。

他张嘴将嘴里的鸡翅拿出来,一边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慢吞吞趴回蒲团上。

“阿玖,你吓死三哥了……”

“别吃了!”

江幸玖又气又好笑,她就知道,最是叛逆的江家三郎没这么老实,让跪着就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