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听都听不下去,愁的眉头都蹙紧了。

“不要提不要提!这事儿我想都不曾想,即便真是,也不行。箫家男儿都是怎么死的?你莫不是忘了?”

江逢时蹙眉,他当然没忘。

江夫人是生怕他断不了这念想,絮絮叨叨地开始念叨。

“那箫家大郎埋在沙场上了,大郎媳妇儿悲痛欲绝,愣是小产了,熬了没两个月,受不住那苦,悬梁自尽的呀!”

“这谁知道萧平笙日后会不会落得与箫家大郎一样的下场?不成,绝对不成!”

江逢时把话咽了回去,暗自摇了摇头。

不能怪他江家不通情达理,实在是,他家阿玖本就娇养纤弱,合该嫁个安详平和的门第去。

箫平笙是领兵打仗的,夫人说的,自然也不是没道理。

何况,若是阿玖能对萧平笙生出情谊,那是早些年就能看出来的,既然至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说明她视萧平笙为兄长。

这亲事,的确不妥。

皎月院;

江幸玖知道箫平笙送她御赐补品的事儿,是又过了两日后。

彼时,她总算病去一身轻,使明春和清夏在廊下摆了摇椅和瓜果,寻个正午日光正暖时,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看书晒日头。

不过半个时辰,江夫人就来了。

小桌上的黄铜小鼎雕刻着空谷幽兰,镂空小盖里袅袅青烟盘旋而上,然后荡着涟漪一圈圈飘散。

江夫人看着斜倚在摇椅上慵懒清丽的女儿,浅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