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兰花信笺,江幸玖一夜安眠。

翌日晨起,清夏伺候她梳妆更衣,见她月眸清亮如琉璃,似隐现笑意,不由笑道。

“姑娘昨夜定是做了好梦吧?瞧着气色十分好。”

江幸玖是一身娇慵骨,她又生的眉清目静,多数时候瞧着都是绵软无力。

若是睡不得好觉,更是会一整天都无精打采赖在软榻上不愿走动。

少有像这日这般精神奕奕,未语先笑的时候。

江幸玖闻言,樱唇抿出抹笑意,还没等说什么,就见明春掀了帘子,脚步匆匆走进来,一脸神神秘秘地。

“姑娘,太邪性了,听说自昨日傍晚开始,整个帝都都在传一则消息。”

看她神情喜忧半参的,江幸玖不由来了兴致,自镜中笑望她。

“你整日哪听来那么些消息,说说吧,都在传什么?”

明春握着手,包子脸微绷,一脸严肃的压低声道。

“先得从长公主府说起,听闻昨日晨起,长公主凤体不适,宣了太医和秦家二姑娘入府看诊,秦家二姑娘午后才从公主府出来,红着眼神色不宁,像是被训斥过。”

“紧接着,没一个时辰,凤体不适的长公主径直入宫去了,傍晚而归时,公主府前茶楼里说书的先生与凤车擦肩而过,听见车外的嬷嬷愤愤说了句‘亏得咱们王爷机敏,不然真被赐了她为王妃,岂不倒霉,也便是太后仁心善肠,被这小蹄子蒙蔽了,哪里当得「善慧」二字……’”

“那说书的先生自以为听得什么皇室秘辛,便跟在车后不远处,又远远听见长公主说了句,「太傅大人德高望重,江家清风规正,可怜那九姑娘被这谣言碎语拖累……」”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幸玖月眸微怔,缓缓站起身来,正面对着明春。

“说什么?什么我被拖累?”

清夏也听得一脸茫然,急声催促明春。

“你倒是学话学清楚了,这一半一半似是而非的,到底什么意思?”

明春抿了抿唇,包子脸愁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