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时哑然,半晌,沉声缓语道。

“那件事,倒也涉及不到你,圣上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亦不会牵扯我家。”

他停了停,眉眼温和与江幸玖对视,“阿玖,长公主做的态度,满帝都已经无人不知,无论是她揭穿苏家和秦家毫不留情面,意图洗刷你背负的那些谣言,还是她频频与你母亲示好的举动,这都让所有人心知肚明她的本意。”

“这帝都城内,再无人敢求娶你为妻。”

江幸玖面无波动,深深沉了口气。

——谁说无人?她就是偏要看看,箫平笙口口声声多年的心悦之情,究竟有多深沉。

“父亲,此事再等一等吧……”江幸玖浓睫低垂,浅浅抿了口茶,细声道,“如今正有国之大事在前,这件事,先放一放,让我再想想。”

江逢时看着她清美昳丽毫无波澜的面孔,终究没再多言。

他搁下杯盏站起身,负手离开,走到院门处时,驻足回首,温声道。

“宫宴那日,你若不想前去……”

江幸玖眼睑掀起,望着他轻柔一笑,细声道。

“要去的,没什么可避,让圣上总卖祖父的面子,未免有些恃宠而骄了。”

——那是箫平笙的庆功宴呀,她就是不太想错过。

——想看一看,他在万众瞩目下,被众星捧月时的风姿。

江逢时点点头,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整个帝都城仿佛都在为即将班师回朝的大军以及大楚使臣的到来准备着,就连长公主府那边,都没再邀请江夫人前去作客。

空闲的人,总在听忙人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