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给我谨言慎行。”

进了四海院,明春与清夏都留在廊下侯着,江幸玖独自进屋,便见江昀翰今日竟然亦在,不由笑道。

“这可真是难得瞧见二哥在这里陪母亲。”

几日不见的江昀翰,穿一身儿白底青竹节纹的泼墨长衫,入了秋还折扇不离手,笑时自是倜傥风流。

“今日国子监休沐,我正要出门,被母亲使人拦住,拘在这里有一会儿了,非要问我给老三选哪家闺秀合适,这等事,我哪能清楚?你来的正好,快来听听吧。”

他说着话,无奈的靠在围椅上,打开折扇开始摇。

江幸玖闻言,走到江夫人身后,瞧见她手里拿着的册子上,竟是几幅女子小像,不由失笑道。

“母亲,这等大事,您还是饶了我跟二哥,留着与父亲和三哥商议吧。”

江夫人合上册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随口埋怨道。

“你三哥的心思就不在这上头,你父亲也不耐烦,他没听我说两句呢,听人禀话说箫三郎去了「鼎延院」拜谒你祖父,立即寻了个借口走了。”

说着,江夫人愤愤将册子扔在桌上,瞪着门框处的垂帘,嘀咕道,“眼里只有朝事政事,自个儿的儿子成亲,这是多大的事,从没见他上过心。”

江幸玖与江昀翰对视一眼,黛眉轻挑,素手抬起轻轻替她揉着额头,软声哄慰。

“自古皆是男主外女主内,父亲如此放心,也是因为母亲当家从未出纰漏呀,这是父亲对您的信任与敬重,说出去,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羡慕您呢。”

江夫人被她这句话逗笑,侧目嗔了她一眼,“只你的嘴最甜,惯会哄我。”

江幸玖乖巧一笑,接着道,“阿玖是实话实说罢了。其实呀,江家家大业大,有祖父和父亲还有大哥撑着门楣,二哥和三哥娶妻,只需娶贤便是,家世什么的倒是无需太计较,主要是夫妻和睦,母亲您的眼光放松一些,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