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出自秦家?”

箫平笙微微颔首,清润的眸光似是穿过前头深灰的山石,看向花窗内的花厅。

“孙夫人的母亲是秦老太爷的继室夫人,她与秦院判虽是兄妹,却同父异母,兄妹情谊浅薄。故而出嫁后,孙家与秦家也并不亲近。”

江幸玖了悟,细声喃喃,“不亲近是一回事,出自一门是事实。”

——这位孙羽攸姑娘,若论出身,怎么也不该为妾。

——只可惜,未出阁便与人私通,还珠胎暗结,也只能落得个见不得光的下场……

花厅内,孙夫人的嗓音已经哭哑了。

她如杜鹃泣血般,声声戾讨苏家的过错。

对着一个痛失爱女失去理智的妇人,道理是讲不通的。

孙夫人状告苏五郎始乱终弃,又怀疑是苏家和陈家联手逼死她女儿。

陈夫人闻言便不乐意了,愤愤道:“好好地结个姻亲,谁知他苏家刻意瞒着苏五郎与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一事,我忠勤伯府在帝都城屹立多年,素来光明磊落家风严谨,陈家女儿何曾愁嫁过?!断做不出棒打鸳鸯,还害人性命之事,你可别乱攀咬人!”

孙夫人早已失去理智,撕心裂肺地回怼她,“苏家人来我府上那日,可坦言说的,你陈家点了头,只要姑娘顺顺利利过门,满了三月,便扶我攸儿为平妻!而今你敢说你陈家不知苏五郎与我攸儿早许终身?!”

陈夫人气的声音都发抖了,“苏相爷!你可听见了!我陈家可是在结亲后才知你家五郎的腌臜事的,亲事已定,是你们好言好语百般殷勤,许诺过已经将前事处理干净,我才打消了退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