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庆和公主之所以受封,便是因着要代大召国与大楚和亲,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两国联姻一事不好再耽搁下去。”

尃帝「嗯」了一声,金线龙袍广袖一卷,指了指礼部尚书。

“提醒了朕,礼部近日便着手准备,送嫁的依仗和礼单,尽快拟个章程给朕。”

满殿皆静,只剩礼部尚书的应旨声,待到尃帝拂袖而去,众臣这才各自散了。

珣王面色沉沉盯着箫平笙的背影,正要追上去,却被不知何时凑过来的朔王搭住了肩。

“三表兄。”温文尔雅的朔王,笑的润朗亲和,“别气,箫平笙是这样的,又臭又硬嘴不饶人,一事论一事,他并非针对你。”

珣王冷笑,白了他一眼,“你如今与他穿一条裤子的,还帮着他来哄我?”

朔王「嗨」了一声,搭着他肩一起往外走,压低了声与他小声交谈。

“不与你说那场面话,我知你替太后留庆和公主,定然没别的意思,但箫平笙催庆和公主出嫁,也是一心为大召着想。”

“你想,大楚使臣是他带来的,当初选人时又几番波折,如今自是不好再拖着婚期,难免大楚会多想。”

珣王不以为意,“那就等大楚催了婚期再嫁便是,何至于就得立刻送嫁?”

朔王瞥了眼他愤愤不满的神情,心下忍不住嘀咕。

——可不是看你要整事,怕有变故么?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想着,朔王左右前后打量了一眼,一副「掏心掏肺」的姿态,伏在他耳边悄声道:

“圣上对齐国公下手太重,那边已是忍不了了,怀王对此耿耿于怀,又太过年轻,迟早要冲动闹事,绝了东宫之机。”

珣王听得眸光一暗,顿住脚步,盯着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