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子三人没出声,纷纷神情沉郁复杂。

江太傅眼睑掀起,看向萧平笙的眸子深不见底,像上古渊泉古井无波,乌暗苍幽。

“我能护她们周全,但你若只身去了,可就回不来了。”“等你到了陇南,齐国公反不反由他自己决定,但是你会不会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便全凭圣上一句话了。”

萧平笙咬牙,声音里也透出了寒戾。

“那也不能让江老三逼反齐国公……”

“那你就护他周全!”

江太傅突然扬高了声调,手里的杯盏'嘭'地磕在桌上,力道透着十足的震慑。

“让他放开了去做!你派去的所有人全部护着他,不要去管齐国公和乔家的暗线和把柄了,逼他反!三郎……”

江太傅卷袖负手,老眸微眯,一字一句沉重有力。

“三郎能不能留一条命回来,单看你手下人的本事了。”

他说留一条命,而不是平安归来……

江逢时心头大骇,白着脸怔怔看江太傅,唇瓣发抖。

“父亲……”

江昀律与江昀翰的脸色同样煞白,比他好不了多少。

萧平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定定瞧着江太傅,声音艰涩。

“祖父,这样做……若是让圣上察觉……”

江太傅可是圣上登基以来最宠信的人,宠信到大事小事全都要与他商议,而今的决定,显然是与圣上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尃帝若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