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人自然识得亲家舅爷,见他满脸寒霜行走如风,也没人敢上前触霉头,只有机灵的一早溜去通知府里的主子。

于是,没等箫平笙抵达邢修远的院子,邢修济便迎面而来,行色匆匆像是特地来迎他,来的方向,正巧是箫平笙要去的院子。

“见过箫将军。不知将军怎么来的这么……”

远远的邢修济便拱手见礼,离得近了,箫平笙略略颔首,步下不停,径直开口打断他的客套。

“我先行一步,母亲还在后头,我阿姐怎么样?”

大热的天,邢修济满头汗水来不及擦,一路紧追着他的步子。

“弟妹方才发动不久,稳婆在屋里,我等都在堂屋里侯着,眼下一切顺当,将军不必担心。”

箫平笙心下稍稍安定,没再开口。

直等进了院子,进了堂屋,扫了眼满屋子神容不安的人,耳边听着里屋传出隐忍的痛泣声,修眉立时紧紧蹙了起来。

“邢修远呢?”

他直呼姐夫名讳,邢家人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通身散发的冷意和威戾,压的邢夫人和邢家大奶奶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邢修济连忙接话,“圣上年幼,皇城防守严谨,镇国王那边安排了武将们轮番值守,四郎他今日带人在宫中巡卫,弟妹发动的突然,先前我已派人去知会了,只是这一来一回一传话一交代,到底得耽误些时间……”

箫平笙听的眸色一暗,冷声道,“等他回来,孩子都生完了。”

邢修济话头一哽,邢夫人惶惶然看了两人一眼,小声嘀咕:

“这,这也怨不得四郎呀,将军是一品,自是……这宫里安排的差事,四郎也是身在其职身不由己,他就是在府里,女人生孩子,他也帮不得忙……”

“母亲!”

邢修济咬牙唤了一声,眉眼沉郁看了她一眼。

邢夫人悻悻然抿住嘴,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