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郎呢,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真是阿箬做的不对,我自该给亲家道声歉,是我没管教好女儿。”

她这样通情达理,邢夫人面色略略缓和,稳稳坐在了一旁。

邢大奶奶也忍着一脸的不悦,抿着嘴没再嚷嚷。

众人纷纷落座,堂内静了一瞬,邢夫人似是再想该从哪儿说起,这才徐徐道来。

“平心而论,不论如何,搬出去独住这事儿,我敢拍着胸脯说,换了任何一个府上,但凡上头有一个长辈,就没子孙会提,也没长辈会应允的,亲家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箫夫人不疾不徐地点点头,甚至笑了笑,“是……”

邢夫人脸色更温和了,说的话也软和下来。

“当初咱们两家议亲时,都是交过底的,贵府三郎当时功绩卓绝,年纪轻轻受封一品,又深得帝宠,那是风光无量,能与我家四郎结交,还愿意将嫡姐许嫁,那是我家四郎高攀了,邢家自是觉得蓬荜生辉,满怀动容。”

“四郎媳妇嫁过府来,我不说待她越过大郎媳妇好,绝对是拍着良心可担保,没让她比大郎媳妇差。”

“大郎媳妇过府早,与我的情分自是深,当日觉得我偏心四郎媳妇,我也是极力安抚调解,让她多礼让弟妹。谁不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呢?”

箫夫人含笑颔首,“阿箬常与我说的,亲家母待她如嫡亲的女儿,姑爷也特贴入微,我都记着。”

邢夫人顿时笑了,“她是个懂事的,性子是耿率了些,但没有坏心眼,与四郎合脾气,我看的明白。”

箫夫人笑了笑,“您接着说。”

“这一直以来都是好的,要说闹不愉快,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邢夫人笑意微敛,蹙了蹙眉,扫了坐在末尾的邢修远一眼,似是酝酿了极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