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玖掩着帕子咳了两声,状似不经意地打断她。

邢夫人半张着嘴,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对上江幸玖浅弯盈笑的月眸,不知怎的就说不下去了。

箫平笙侧首看她,目露关切:“可是身子不适?”

箫夫人闻声也看过来,眸色柔婉打量她。

江幸玖抚着隆起的腹部,浅笑摇头,语声清柔:“没有,只是听着邢夫人这番话,自觉惭愧。”

这番话,若是放在别的府上,倒真是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

谁听去了,都得夸邢夫人是良苦用心,体贴儿媳善解人意的好婆母。

但听这些话的,是箫家人。

那个族中有家规,男儿年过四十,膝下无子,才能纳妾的箫家。

邢夫人显然是忘了这些。

江幸玖清丽的面上笑意娴雅,看向邢夫人:“早先我在阁中定下与郎君的亲事,我母亲十分替我喜悦,她说箫家的儿郎,骨子里都是疼娘子的,旁的提起来尚早,只说我日后不必受与人共侍一夫,她心里便已七分安宁。”

这话算是提醒了邢夫人什么,只见她面皮抽了抽,似是而非地看了眼眉眼冷峻稳坐如山的箫平笙。

“我与将军青梅竹马,又有夫妻缘分,情谊自是深厚的,嫁做箫家妇,没有人不羡慕我,便是莲箬姐姐她身为箫家女,都不止一次絮叨我命好。”

“我们自幼相识,她性情又好,彼此间也算是无话不说了。她在闺中时就是个要强的性子,什么都不曾比别人差,不止一次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