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是个咋呼开朗的,这等事她义不容辞,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江幸玖捏着信纸进了内书房,坐在榻上,这才细细将信的内容看了。

自打第一封捷报之后,这是箫平笙头一次与她来家书,信上内容字眼简练,无非是诉说思念与报平安,让她好生养胎,不必挂念。

将信纸卷起来,江幸玖抿唇嘀咕,语气难掩几分幽怨。

“走之前还说好的,会时常来信,就这么敷衍我……”

抱怨归抱怨,知道他战事紧迫抽不开身,便也释怀了。

小心的将信条收起来,她细语喃喃。

“只要你安安稳稳的,便足够了。”

军中养的鹰隼,也不是用来跟她传递浓情蜜意的,真那样,未免太暴遣天物了。

收敛了思绪,江幸玖想着今日与江太傅的那番谈话,坐在榻上渐渐出神。

“败坏名声,也是在帮他吗?”

这样那些人把眼睛戳到她身上,便不是在直接针对箫平笙了。

跟过去蛮横强硬的箫莲箬不同,箫莲箬的蛮横是在强大自己,守护门庭凋零的箫家。

而今她江幸玖张扬跋扈,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放松那些人对箫平笙的警惕,仿佛战神的妻子,不跋扈些,也不太合常理。

只要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拖箫平笙的后腿,会成为他的累赘,阻碍他争权夺势平步青云的仕途,那就够了。

这就是庙堂之上的「权衡之术」吧?

“夫人,燕窝粥来了,您趁热喝吧。”

清夏和明春端着托盘进来,小心翼翼将粥搁在小几上。

江幸玖回神,对着二人笑了笑,低「嗯」一声,接过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