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俩在内书房里闲话。

“你大哥说,捷报里称姑爷砍了闫珩劦一条臂膀,军中士气大振,接连数日强攻猛进,已经将燕军攻到边线外。自此,大召的领土算是一分不少了。”

“就是,陇南那边的形势不太好,不过也不太要紧,入冬了,常理来说,但凡战火,到了冬日天寒地冻时,都会缓一缓。”

江幸玖静静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她侧卧在竹榻上,腹间和腿上搭了条薄毯,弧度高耸,乌发如瀑,素面朝天,瞧着白皙柔弱,又十分倦懒。

徐氏抿了抿唇,柔声问她。

“越到最后,就越会不适,眼看离生的日子不远了,稍有不对,一定要先来派人来知会我们呀。”

江幸玖素手托腮,闻言懒懒一笑,声音绵软。

“我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太紧张了。”

许是因着箫家人丁单薄,箫平笙如今又远在战场,她腹中这孩子是他的头一个子嗣,就显得分量格外重。

离临盆的日子越近,身边的人就越提心吊胆,就连素日里清疏的箫夫人,都每日派苏嬷嬷来劲松院慰问两次。

住在府里的老孔大夫,更是每日都来请平安脉。

徐氏笑了笑,回头看了眼在炉子边添碳的明春,从袖中抽出封书信。

“祖父交给你大哥,你大哥又托我拿给你看的,说是这事,得等你的决定,你看过,好告诉我,我回去与你大哥说。”

江幸玖接过信,低头看封面,字迹十分陌生,她纳闷的抽出信纸,入目落款却是她的外祖父。

几乎一瞬间,她就联想到了什么。

外祖父写信给祖父,祖父却需要她来决断,这其中有关联的纽带,也只有箫大郎的那个遗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