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玖黛眉紧蹙,看了看外头艳阳高照的天。

“这样热,瘟病还盛行?大楚军营若起瘟病,会不会传入陇南啊。”

江昀翰摇着折扇,捏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大楚的军营与大齐连在一处,瘟病从何处起的,还说不清呢。不过,老三来信里,倒是不曾提过大召有受牵连。”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好歹战事停了,三方军队现今都各自画地为牢,等候各国君主的旨意呢。”

江幸玖眼睫轻动,侧头看向廊下围栏上攀岩盛开的鸳鸯藤,缄默未语。

太傅府,鼎延院书房。

“如今在陇南率兵的,是镇国王苏刃玦,虽然有齐国公领军出征,他只需呆在后方,可瘟病,可不管你是谁你在哪,长公主比谁都希望大楚和大齐即刻挂平战旗,好调镇国王回帝都。”

江逢时搁下茶盏,看向上座的江太傅。

“父亲,至今还没有北关的消息,是不是先联络箫平笙?”

江太傅面露沉凝,“他虽然人在北关,但对朝中和陇南的事态,也都尽在掌握,不用替他费心。”

从大燕突然攻袭北关的那日算起,至今已经快一年。

这一年来,箫平笙无论是潜回帝都,还是赶往陇南,又返回北关,这期间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抉择的。

还从未出差错。

江太傅笑了笑,“这孩子,已然磨炼出来了,很多事,不需要我们替他担心。”

五月底时,大楚军营内的瘟病已经无法控制,故而,大楚是第一个撤兵的。

而大齐,原本是重农之国,长久的战事中,大齐女帝几乎将国内重仓的粮草都已消耗殆尽,据闻许多地方百姓,竟然已经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

民间怨声道载,各种斥骂女帝妇人短见,为私情不顾国难,不配为帝的骂声,逼得大齐不得不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