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来敲门唤起时,姚婉娴是晕了过去又被折腾醒来的。

因着今日是孔意欢的敬茶礼,无论如何也得去,她咬着牙撑起身,洗漱更衣。

夫妻俩赶到四海院时,江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连新媳妇儿孔意欢,都在等他们。

江夫人看了看两人,见姚氏脸色白的不像话,眼眶肿着,眼底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活像是受了什么磨难,不由蹙了蹙眉。

反观醉了酒一夜未眠的江昀翰,倒是面色温俊平静,看不出任何不妥。

江夫人将满肚子话压住,扭头吩咐杜嬷嬷:“既然人齐了,就开始吧。”

杜嬷嬷应了声,连忙将一早准备好的茶盏端在托盘里,走到孔意欢面前。

地上没放蒲团。

江昀杰眸色一动,迟疑的开口,“母亲,就……这么敬茶?”

江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语声冷淡:“她大着肚子,跪就免了,站着敬吧。”

江昀杰唇角上扬,笑眯眯的,嘴巧的接话,“是,母亲体谅,儿子替意欢谢过母亲。”

这副护媳妇儿的德行,别说江夫人,就连江逢时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孔意欢倒是规规矩矩,虽然没有跪着,不过敬茶时还是曲着膝行礼,端的是小心喏喏,倒是叫人没法冷脸。

敬过茶,江太傅带着江昀律还得入宫,便先行离开了。

江夫人便顺势打发了众人离开,独独留下江昀翰和姚氏。

屋里没了外人,她看了看姚氏,蹙眉训斥江昀翰:

“你昨日闹什么?好端端的喝醉酒?怎么,借着酒意冲婉娴撒酒疯了?你瞧瞧她的脸色,当着老三媳妇儿的面,好看吗?”

江昀翰眉心抽了抽,摇着扇子看姚婉娴,眸色暗晦不明。

姚婉娴面色乍红乍白,捏着帕子的手抖了抖,细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