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想到,箫平笙玩儿的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是江幸玖,一瞬就反应过来了。

入夜,送走了聂先生,夫妻俩关上房门,箫平笙徐徐将这件事说给小娘子听。

“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冒险啊?万一真的弄巧成拙,镇国王就是接受不了长公主再寻一个……到时候可怎么办?”

箫平笙从浴桶中站起身,长腿跨出浴桶,接过她递过来帕子擦拭水渍,眉眼带笑轻声道。

“不让苏刃玦知道,师父就算是再怎么熬,也只能在暗处默默守护,见不得人,长公主也会时刻想着苏刃玦的关系,不肯行差踏错一步。”

“若是苏刃玦知道了,只要他默许,不反对,自然阻碍长公主接受我师父的阻力,就少了一层。”

“他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的接受,能令长公主动容心软,面对我师父,心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道德约束感。”

江幸玖静静听着,将取来的长衫替他穿上,浅笑叹了一声。

“这若是回头,让聂先生和镇国王知道了真相,少不得得记你一次。”

算计起人来,当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被他盯上,可是也够憋屈的。

箫平笙闷笑出声,揽住她往外走,低低念了声。

“那就暂时,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

此时的长公主府,主院书房里灯火通明。

姑苏嬷嬷遣退了侍婢,独自守在廊下,看着月夜下清冷的庭院,轻轻叹了口气。

书房内,长公主和苏刃玦相对盘坐在矮榻上,母子俩一个垂着眼,一个侧着头,谁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