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江上清说,“我还以为你是又私下里和他有了冲突。”
“没有就好。”他把袖子挽起来,冲掉手上的泡沫。他们两个在洗碗筷——说是两个人,其实只有江上清一个人在洗而已。冬天的水凉得刺骨,他只是这么冲了冲,手上已经泛起红色来。
“师哥,我也来吧。不能叫你一个人洗。”
“没事,你的手过几天就要弹琵琶了,不能冻到。”
“你的手也是弹钢琴的手啊。”
她受之有愧,但他说的确实也没错,她很快要弹琵琶,确实不能胡来,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
“——还好。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拒绝过的人做朋友。”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都说女生也有不少海王,结果我最后和每一个追过我的人都成了仇人我也真是情场奇才。”
江上清在旁边轻轻说了句“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含笑觉得在他面前说这种事有点丢脸——是在美的事物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笨拙,还是在见识过太多的人前不愿意展现出自己不足的那一面呢?
她不知道。但总归,她不愿意详细说,所以没再继续下去,靠在水池边,看见江上清挽起来的袖子向下滑了一些,就过去帮他重新卷一下。
而这一靠近不要紧,她却终于看清楚了江上清的手腕。
——之前没戴隐形看不清,现在离得近看才发现,他并没有把她的手镯取下来,仍然戴在手腕上。她串的并不多,颜色除了黑珠以外只有几个银色串珠,样子很素,但他皮肤太白了,白得快要发光,所以即便戴银色也显得有种难言的动人。
“成仇人?”
他终于洗完碗筷了,关上水龙头,看向她,“和每一个追你的人吗?不论他们是不是知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