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清整个人都顿住了。

姜含笑小声地又喊了一声“老公”,像是只小猫在叫一样,声音也娇,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把小银钩。

那种钩,不是“上马带吴钩”的钩,也不是“燕山月似钩”的钩,而是“宝帘闲挂小银钩”,如梦似幻,色授魂予,联想到的都是轻纱帘帏,缠绵悱恻。

冷雨拍窗,冷冰冰的温度一直渗透进窗缝里。如今正是严冬,最寒冷的时候。

而江上清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她的声音里融化了。就像大雪封城,而人们却在温暖的庭院里围坐笑谈,煎一壶春茶。

他十四岁出道,从出生到现在的大半个人生都耗在名利场里,漂泊不定。他见证过太多爱恨,也亲眼目睹过好友一个个离开,甚至离世。他被心理疾病困扰着,旧日的痛苦阴影从没有一天能放过他。他没有血缘亲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他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人死后,就像灯一样飘忽熄灭。

可他现在却突然感觉到头脑清明起来。

他的心和灵魂都被另一股力量绑在了地面上。就像传说中东方对龙有奇迹一样的吸引力,他像沉睡了太久的某种生物一样,睁开双眼,看见姜含笑。

雨打得玻璃都在颤抖,远处春雷声隆隆,雨像条溪水,从头顶流淌过去。

“笑笑,我爱你。”

江上清从没有这样感觉浑身战栗过。因为戏里的造型,他的头发有被好好胶起来,露出漂亮的眉眼。而遗漏的刘海垂下来一缕,因为他的低头动作而在很轻微颤动。

“可是‘我爱你’三个字都太轻了我不愿意那么说。笑笑,我不仅仅是爱你,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

姜含笑被他抱在怀里,听见他温柔地说出让人震惊的话,“我的一切,名誉,财产,良心笑笑。它们可以因为你要而存在,也可以因为你讨厌而被丢弃到一边。我不在意的,我真的不在意的。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