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啊，危险……来不及了……雨哥……我好冷啊雨哥……”

巴山雨勉强维持着冷静的声音：“……你撑着，旁边是不是有洞穴，你进去等着！”

王刻像是吐出一口气：“好冷啊……动不了了……算了……算了……”

“王刻——你他妈撑着！撑着听到没！”巴山雨愤怒咆哮起来，韦一瞑在帐篷里都能用耳朵听到他在雨林飘荡里的回音。

紧接着，他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求你了，你别出事，求你了——”

“行……雨哥……雨林暖和哈……等你打赢了……那混蛋，我去雨林找你……老大……咱一起去啊……带着我……我能打十个……”

王刻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话说得语无伦次，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接下来，通讯频道一阵静默，他们安静地听着通讯器里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用这种另类的默哀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

一声压抑的啜泣后，巴山雨摘下通讯器，塞给旁边的干员，僵硬地挺着肩膀走到一棵树后，背靠大树望向遥远的北方。

几秒钟后，他忽然抬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通讯器里是长久的沉默，之后，江佑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下去了，做好准备，全体吃掉体能药剂，五分钟后出发。”

“好。”韦一瞑的嗓音有些暗哑，正在努力从哀痛中振作起来。

江佑往水下一沉。

水花激荡过后，一条鲨鱼摆动身体潜入海底，嘴里咬着一块正三十六面体。